第17章 民国往事之战场秀-《盗门百年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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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对于能挑起血性的行为几乎没有抗拒的能力,更何况是战场杀敌。被江湖磨平的棱角露出了头,被经历掩盖的激情藏不住尾,多年来相处没有放下的戒备此时被远远的扔开,言语和行为都散发着真诚。这在这群江湖人中是第一次。如果说上次递令牌是因为欠条命,而这次勾肩搭背是真正当做兄弟,不再是定不推却而是绝不推却。
上午还凑一块骂韩棒槌不赶紧撤,而此时听到马上回城的命令却是一脸的不屑。而那个配合他们换枪、拉栓的尉官在汇报完战况后,过来对着他们深深鞠躬。彼此根本连姓名都不曾问过,却挨个抱一下,眼圈红红的。
回到临邑城当晚集体泡了澡,说是去晦气,是营长统一安排的。到底叫营长、旅长、卫士长还是队长李锦时也搞不清楚了,他自己所在的队伍的具体建制根本明白不了。像块破抹布,随意丢,丢那儿算那,好在陪着韩棒槌一块,否则都死绝了也没人知道,李锦时都怀疑军部是不是有这个序列。
随后的几天李锦时他们纯粹做了搬运工,赶路的搬运工。陪着韩棒槌不停的在各个阵地分发大洋,每到一处都向军部发个电报,然后说一通几乎一样的废话画个饼。估计说到后来连韩棒槌都相信是真的了。
日夜赶路,豪哥开车都开的恶心了,也是,再爽的事不让停歇的重复谁也腻歪。可车只给李锦时开,大言不惭的说这是长官命令。那个长官操这心?谁来过不需要记得,大洋来了就行,最起码可以暂时激励人心,省得都逃了。
终于又回济南了。出征时的秀场回城时却不敢做,就那样灰溜溜的悄悄的回来了。甚至严格要求所有随从不得外出,不得外传回城之事。让这群自以为杀敌无数,功高可封赏的江湖纯爷们儿很是不爽利。
韩棒槌做了一圈的秀却丢了一圈的阵地。这纯粹就是个灾星,估计日本人都盼着他:把难啃的据点都转转吧,我们的兵死了不少了。他去了商河,刚离开,商河丢了;他去了高唐,高唐丢了,他去了夏津,夏津也丢了。就是最早去的临邑,昨晚也丢了。而他们这又要陪着韩棒槌去济阳。难不成济阳也要丢吗?
济阳这时候不该叫城了,破破烂烂的到处残垣断壁。沿街道行进,每两步就有随便扔着的尸体,人的,牲口的都有。入眼看不到一家全活儿的围墙,看不到一处整齐的屋顶。街上过往的人所做的事一律与战争有关,不管是蹒跚老妪还是学步儿童。他们忘记了伤痛,也顾不得悲鸣,心中只留保护家园的信念。
济阳,从北平战事开始就没有侥幸过,飞机的轰炸像每日的餐饭,一日三餐,从不断绝。
韩棒槌这次算停留久的,城墙上绕了一圈,城门内也转了一圈,不光是激励了兵将,也还感谢了民众。可能是韩棒槌太知道济阳的重要性了,也太知道日本人的卑劣性了。本以为他会留宿济阳,毕竟天已经很晚了,但他却以国事蜩塘不敢懈怠匆匆出城。
这次他也真没好意思回济南,却也再没有去那个阵地,就带着警卫营在城北一个村子里歇息了。哦,这里才是济阳阻击战的指挥部。原来都怕日本人的飞机轰炸济阳。
车子已经进不去村子了,李锦时这几天来回转的已经把地形存脑子里了,作为盗门传人对线路的铭记已经成为常规。他把车子放在极不被人注意,被炸弹轰成的一个坑中。“哥几个记住,车在这。一旦打散了能过来就过来,过不来就不等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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